《告白》
「老師今天交代了一樣我非常喜歡的作業。」
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餐時貝貝說。這是個完美的週五夜晚,有薇薇的私房菜單--香味十足、令人垂涎三尺的的起司雞肉捲以及淋滿了肉醬的茄汁義大利麵--和塞西爾特製的焦糖蒸布丁(小伯喜歡在上頭擠上滿滿的鮮奶油,一直到滿出杯緣前絕不會停手……或者是被雷微微皺起的眉頭阻止,他認為那太不健康。看,就像現在!);我們親愛的、如鮮花般美麗的、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心腸的薇朵妮雅女士甚至切了水煮蛋碎塊給我加菜,讚美吾--喔、不,我話題扯遠了,請忘記我剛剛說的那些。不過水煮蛋真的很美味,我喜歡水煮蛋。
貝貝經常像這樣,以當天在自己周遭發生的事物或者對其的感想作為茶餘飯後的話題--當然並不一定都是飯後才聊,這只是句成語,並不代表她真的只會在喝茶時或者用完餐後才開口……嘿,我可是聰明的國王羅伊,這點小知識難不倒我的!--我很喜歡聽她說這些,無論這些經驗快樂與否,都讓我感覺更接近了她一點。如同你們所知道的一般,我鮮少跟著誰到學校去,自然也就沒有其他管道能夠了解小公主和小王子們那我未知的校園生活了。
雖然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動,但艾瑟兒在她開口的同時停下了正準備切開雞肉捲的刀叉,抬起頭來等待她繼續話題。貝貝輕輕晃著兩條腿拿起了餐巾紙擦拭嘴巴;對折、再對折,接著塞入餐盤底下壓住,一如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我卻記得清清楚楚的小習慣。「『每天告訴你們所愛的人們你多愛他們:愛永遠不嫌多。』。」
小伯沒有對此做出回應,但我注意到了他將腳尖碰上貝貝、輕輕磨蹭著對方的動作;在餐桌底下沒有人發現,除了還沒長高個子的我之外。塞西爾將飾有各色水果丁的飯後甜點放到貝貝面前,並拿走了她吃得乾淨的餐盤。「我愛妳,我的小公主。」
「我愛妳毫無顧忌地向我分享生活點滴的時刻,也愛說著這些美好事物時妳笑起來的樣子。」他又陸續收走了雷和薇薇的餐盤,動作熟稔而俐落。「在這麼做的同時告訴對方你愛著他那些地方;不用擔心會有說完的一天--當你真心愛著對方時,那些你所喜愛的小細節是永遠都說不完的。」
雷拿了兩杯蒸騰著熱氣的咖啡回來,並打開冰箱從冷凍庫中取出了幾個散發著寒氣的冰塊放入其中一杯內;他對於燙舌的飲品十分感冒。艾瑟兒放下了拿著叉子的,手撐著臉露出了哀怨的表情對上捏著杯耳正準備拉開椅子坐下的的雷的視線,接著雷將空著的左手舉高過頭,無奈接過對方吃不完的食物三兩下吞入腹中。我想他會毫無抱怨是因為今晚負責將食物裝盤上桌的人是他。
「我也愛妳。」在雷咀嚼著麵條,猶豫著該如何向自己視如珍寶的可愛女兒開口時薇薇搶先了一步。「我也愛小伯,我愛你們。所有人。」
「小伯,我愛你捲捲的頭髮。雖然不好整理,但它們很可愛。」她以指腹將小伯唇邊的鮮奶油抹掉,輕柔印上一吻。小伯彆扭地垂下了頭,用湯匙尖端戳著自己的布丁,過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回覆道:「我也愛妳……琥珀色的眼睛。它們很迷人。」
薇薇笑了起來,又吻了吻被他捲曲的的紅髮給遮住了的額角;艾瑟兒抬手整順了小伯的瀏海,並且捏了捏他的肩頭;原本還黏著塞西爾撒嬌的貝貝馬上不甘示弱地環過小伯的脖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雷將手搭在塞西爾腰上,趁擠成一團的四人不注意時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薇薇後方對著她的敏感處搔癢。薇薇發出了聲細細的驚叫,然後誇張地大笑起來--我可憐的小尾巴還差點被她像是踩著森巴舞步般的腳給踩到……那感覺真疼!
塞西爾不知何時拿出了他保養良好的攝影機將這一切給記錄下來。他們始終面帶微笑,與彼此交換擁抱和親吻。起司雞肉捲、肉醬茄汁義大利麵、擁抱、親吻還有不間斷的笑鬧聲……哦,當然不能漏了水煮蛋!
這實在是個完美的夜晚--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