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稽之談》
20180604
妳就只是突然地想聽誰說說話。
什麼都好。笨拙地談論天氣,提起庭園新植下的樹,或者在轉角處遇上的狗;什麼都好,什麼都好--妳說,妳並不是那麼貪求無度的:只要有誰願意在此時此刻為飢渴的蜂獻上一點蜜,那麼牠就願意為其舞上一支動人心弦的樂曲。
哦,那是多麼美麗。妳折了枝花,將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莖撕扯開來,在幾不可察的濕潤沁上指尖時移動唇角,輕聲說。
對方將會永生難忘,然而,相反地,不過是個匆匆過客的牠在閉幕躬禮後便會歸於被誰死板地切割為正六邊形的天空中。
可回至安穩的蜂折了翼嗎?又或者,自征途歸來的蜂得到了翼嗎?
那點蜜露究竟是蘋果或者砒霜,又或者是以糖的柔和包裹著的腐敗身軀。未知的可能性盈滿了四周,妳左顧右盼,無法下個定論。
攪拌著鬆餅麵糊的她突然開了口,語調稀鬆平常,就像沉浮著星子的淡味水果茶:「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