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是》
你好寂寞呀。
不具任何意義的鹽粒擰眉嘶吼,無聲自你唇角顫抖的弧度舒展開來,握著強硬用尖銳直白地撫平了紙團每一處皺縮的扭曲摺痕。
掩入和聲影下的譜記藏著面容,以嵌貼柔軟和堅韌的腳蹼用力掐扼你的喉管:如同掙扎著前行又恐懼於退卻的飢餓般,在沒有指標的單行道上漫無目的地行進。
很想活下去吧,她說。乾燥的空氣刺激著你的鼻腔,幾乎要習慣海水幽涼的黏膜被突如其來的焰火給燒灼得光亮,難耐的高溫細碎地迸出幾星過於鮮豔的色彩。你劇烈地咳嗽,像是要把沉積於肉體與血液之下最難以為人所察的細刺給全數傾吐而出一樣;屬於眼淚的休止符號分崩離析,同生硬的僵直婉轉成了迴盪於深底的悠揚樂曲。
暴戾因子還是深嵌於文明的脊髓與骨塊中,不過被布料給遮去突出的視野罷了。你在冰原與沙漠間盲目地追尋名為病態的平衡,咖啡的苦澀和玻璃罐內的人工糖分詭譎地在分道揚鑣的同時又完美融合;它們滑進你的胃袋,在胸口刻下如此容易被忘卻的一次瘡疤。
不過是無病呻吟。她撥開踝畔的浪花,張著五指擰去了新鮮的潮與陳舊的汐。你光是虛張聲勢就已用盡全力。
但是好想活下去。
破曉的清脆被拌在曦曉之間。誰都不知道、也無從得知何處才是時間迴廊的盡頭。被辛鹹和甜膩醃漬而成的鼓動一動也不動地襯在無味的純白之上,踉蹌的步伐拖沓著足跡,急切證明存在與不存在所懷抱的距離。
有人每天千里迢迢地為冰原帶來一粒沙,日復一日、周而復始,一粒沙變成了一座丘、一座丘又堆出了一片漠。她又說。這片漠被水淹過,成了僅能供以鳥兒歇息的洲,洲又延展成陸,而陸孕育出了湖與河,然後才長成大海。
生命與死亡、記憶和遺忘、得到與失去,以及從來沒有絕對答案的愛和恨;難以言喻的煩躁讓你張牙舞爪地騰起身子,與此同時卻又因為潛伏在暖流之中那無法自拔的不安而盡可能地壓縮著自己,收起了四肢無力地蜷縮在狹窄的角落,試圖以牆和牆之間稀薄的氧層聊以慰藉。
「為甚麼大家都自顧自地感到寂寞呢?」
你看著指尖絢爛的光采。那是被晨起的黎明鍍上初生曙光的沙。
有人每天千里迢迢地為冰原帶來一粒沙,日復一日、周而復始,一粒沙變成了一座丘、一座丘又堆出了一片漠。她又說。這片漠被水淹過,成了僅能供以鳥兒歇息的洲,洲又延展成陸,而陸孕育出了湖與河,然後才長成大海。
生命與死亡、記憶和遺忘、得到與失去,以及從來沒有絕對答案的愛和恨;難以言喻的煩躁讓你張牙舞爪地騰起身子,與此同時卻又因為潛伏在暖流之中那無法自拔的不安而盡可能地壓縮著自己,收起了四肢無力地蜷縮在狹窄的角落,試圖以牆和牆之間稀薄的氧層聊以慰藉。
「為甚麼大家都自顧自地感到寂寞呢?」
你看著指尖絢爛的光采。那是被晨起的黎明鍍上初生曙光的沙。